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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湘溫】紅衣朱顏 15-振作與新生

*燁溫義妹顧湘x35集失去妹妹的紅衣溫客行

本章臨行前的對話交鋒繼續

即將離開燁溫大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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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在糾結什麼？那個臭乞丐，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藥，讓你連面對活生生的人命都沒有躍馬揚鞭奮起反抗的決心？你告訴我啊！」顧湘將馬鞭收起來掛在腰上，理了理裙擺，先周正了衣冠，後開口問溫客行。顧湘以為溫客行是忽然又在猶豫該不該殺奸賊的問題。

「他告訴我，報仇，不能給我帶來幸福快樂。」溫客行自言自語道。你也在鄙視我吧？竟然在你面前討論這種你們皇家的兒女向來瞧不上的毫無意義的拿出來糊弄對手的水平低劣的陳詞濫調。

溫客行在想，如果顧湘下一刻失望得轉身就走，那就當自己平白無故浪費了她的時間⋯⋯

「報仇不能給你帶來幸福？那取而代之他讓你放棄報仇後給你的東西呢？報仇不可以，難道說——縱然虛偽、狡詐、謊言、奴役，卑躬屈膝、跪地求饒、任人宰割就可以？」一身郡主騎馬裝的顧湘道。

憑著對自己哥哥的了解，顧湘覺得自己應該是了解溫客行的，他不是那個臭乞丐，爛醉如泥的人渣，死踢踢不醒的爛泥，儘管這個溫客行居然親口承認自己是什麼四季山莊二弟子這種丟人現眼令人汗顏的身分，但他是溫客行，他不會輕易出賣溫客行的，即使在現在瀕臨萬念俱灰的時候。他現在的消沈自己可以理解，但也相信他不是會給消沈找清高藉口的那種人。

「他讓你放棄仇恨，等價交換給你的卻都是什麼東西？是逼迫你接手他的爛攤子做一低眉順耳的川頁民。他剝奪你鬼主的身分後，卻要求你變成一個殺人魔的魔窟四季山莊的忠誠護衛，由一個鬼窟跳到另一個販賣靈魂惡貫滿盈的陰宅！他剝奪你的良心個性後，給予你的唯一選擇就是跟他一起沈淪，做一個失敗者一個廢物一個從失敗走向失敗的人生。」顧湘話語間皆是確信與堅定。

這番話，顧湘講出來，溫客行無疑是有些驚訝的，溫客行抬眼看著顧湘，九年後的她，眉目間比自己一貫認識的她多了穩重與自信，做了郡主的她，是那太子殿下還是大靖皇帝請的老師教的好？何以這世界風水輪流轉，今日竟然輪得到她同自己講這些？

「顧湘，我原以為，我教養的小丫頭，多年以後，嫁做人婦，只會逐漸接受平頭百姓街坊大媽'難得糊塗''得饒人處'那一套，原以為，人無論曾經如何俠義風光，終究是要走到那一步的。溫客行小瞧顧湘了。」你青春不老，跟我想像中的——依據我的小阿湘對姓曹的窩囊廢死心塌地的志向想像出來的，完全不同，沒有主見以別人為中心的人生，原本是該與我的顧湘毫無關係才對，是我曾經糊塗了。

爹爹托孤，給我託付給的四季山莊若是並非戛然而止而是走到最後，也只會將我變作背叛國祚的野心家晉賊的走狗，我將妹妹託付給貌似四季山莊正派體面的清風派小子，如果並非戛然而止，最後的結局，又是怎樣的另一場悲劇？早該醒覺，自己的家人，只能自己保護，不然寧可同生共死也不可將他/她送入萬劫不復的陰宅去。

「溫客行，如果你不想就此讓自己的人生，跟著那個渾身已經散發著腐臭味無可救藥的喪屍，走向腐爛，滅亡，你願意再跟著我嘗試一次從戰勝走向戰勝，從凱旋走向凱旋嗎？你願意相信我一次，跟我走嗎？」顧湘伸出手，語氣堅定。其實顧湘心裡是一百個一千個擔心，溫客行不為自己所動，溫客行打算放棄。

似乎過了三個春秋，時間靜止凝固良久，之見溫客行起身，站定了，臉上沒有往日笑容，卻也減退了幾分近日的悲傷與惶惑。「為什麼不呢？既然有人願意拉我一把，我溫客行，從不是願意自甘墮落與任由自己人生爛透腐敗的人。哪怕從頭再來，人生最多也不過是一個，重頭再來。我還可以呼吸，還可以行走，還可以用這雙手做些什麼，我為什麼死在這裡？為什麼不跟你走？」

心領神會，心有靈犀只在瞬息之間。

顧湘，既然你願意在我被那群人渣敗類欺騙我繳械投降身陷絕境時墜入萬丈深淵之前拉我一把，我為何不要努力爬上來？我要找那些欺騙我背叛我的人清算，就算如那好師兄所言清算他們也換不回我的阿湘，但我溫客行此生不會再因為這個換不回而犯糊塗向這群吃人肉不吐骨頭的人妥協，我溫客行的人生裡，以後再沒有繳械投降放下武器幾個字。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滿口偉大情操仁義道德包裝上市粉墨登場，什麼復仇沒有意義，清洗這個世界求一個變革沒有任何意義，人就該安分守己做忠徒做聽話乖順的擦鞋仔，我要向你們聲討清算，我告訴你，就憑顧湘給我的一個肯定的眼神，我站起來拿起武器反抗就有意義，誅殺你們這群偽善之輩就有意義，因為對你們的清洗，就算換不回逝者已矣，至少讓我溫客行活的頂天立地，讓顧湘這個關注著我人生的見證人不至於把我當成一灘爛泥鄙視我，我要活，我要得到她的尊重，當我是絕不繳械投降的戰士的尊重，即使沒有她所見的大靖的王侯將相建功立業血染沙場得到的愛戴尊重，至少我要活的像一個人，一個拿起武器捍衛我活著尊嚴的好男兒！

周子舒，葉白衣，你們必死。這個世界如果連我也不配活著，那麼你們有什麼顏面繼續禍害遺千年，我要為民除害，消滅你們這樣的運用武力優勢就可以隨時屠殺平民恃強凌弱的大殺器，你們可以冠冕堂皇為了所謂江湖的穩固安定犧牲我溫客行而不管我是否是實際的受害者，那麼我為了天下人的福祉，我要你們死，我要為民除害，我要向全天下百姓證明，你們這些食人間煙火卻高高在上當平民的悲苦冤屈為草芥的偽神仙，縱然武功高強，也逃不過這多行不義必自斃的天道！你們不可能永遠只手遮天，你們會在貧農的面前，脫掉外袍，口食米糠，跪地求饒，替他們擦乾淨鞋底的泥土，因為你們的生命本不必他們高貴，而你們的所作所為自視甚高的行為理性遭受天譴，奴役人者必為人所奴役，霸凌人者必他朝為人所霸凌。

蠍揭留波，晉王，趙敬，你們這些禍害，也必死。那個所謂「四季山莊溫客行」那個不倫不類的人、學但凡有人付出努力有所作為必杞人憂天這個不許改那個不許動的擺爛人生的老槓精的思路以無所作為充當聖潔乾淨善良的迷途羔羊放過的惡棍，拋棄的天降我於天地間使命主動縱容的危害人間的惡魔，我這個堂堂正正大靖國民溫客行，必完成使命，替天行道。

沒有英雄的時代我只想做一個人那一套適合公舉時代限制惡人權力慾望過剩的產物，那一套看起來文明進步的說教，根本不適合原本時空王朝下那樣一個世界的鍋（巾幗英雄之兒女）情！

「溫客行，我們一起上馬吧，找一間闊氣點的服裝店，為你接風洗塵，換身新衣服。接下來你要怎麼回去找那群人，我們從長計議好不好？」

顧湘，你是從光裡走出來的人嗎？將我從那個名為屠夫山莊的牢籠解救出來的引路者？下一步是黃泉路嗎？大靖的繁華盛事比之南朝的破敗頹唐，是幻想而已嗎？若人生如夢，我也要在其中做我自己。溫客行定睛看了一眼顧湘，隨即恢復了溫客行才有的堅定的神色。

「好，一起走！」搶先一步，攬著顧湘一起，躍馬而上，一路馬兒奔馳，竟都是溫客行佔主導在策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