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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狄】相約下揚州 弄丟了狗勾(邗溝案·一)

* 如果失憶元芳一直跟著狄公 開篇


邗溝案系列後文相處過程已經更新了許多篇(後面劇情發展到臥虎莊元芳現身 ),都在此合集裡,這篇作為故事腦洞的第一篇,交代失憶的元芳見到大人前經歷了什麼、如何重逢的,補充故事的前情

(等能連成完整篇目了再逐一標上後面篇目的數字)


*ps,原本打算發布碼好的案情結尾[大戰宗主]那篇,結果沒發送成功,就先發這篇了,那篇還沒試出來哪段的問題,隨後有時間會再試著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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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英雄末路


大運河上,接連誅滅鐵手團八大高手,八隻難纏的禽獸,此刻的李元芳精疲力竭,強弩之末,一道刀傷斜貫後背,加上再度受重擊而造成內傷,終於再殺光龍風與另一匪徒之外的鐵手團殺手後再也壓制不住,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


鐵手團殺手們死的死,重傷的重傷,整個帆船上處處死寂一片,而他們的領頭人任他們累死李元芳為目的獻身後自己一人逃離搭船,下令無差別火箭攻擊,企圖令死透的沒死透的全都隨著李元芳一同被燒成灰燼。


無數火箭向運河中心的孤帆射擊,僅剩最後的意識,葬身火海已是注定,以現在僅存的一口氣,根本無法再度駕馭輕功逃離船隻。


——「大人,他們剛剛出發一個時辰,而且又有馬車,一定不會走得太快,追吧?」沒想到,相別匆匆,竟是如此倉促。

「要順藤摸瓜,切不可打草驚蛇。」這是洛陽一別前狄公的最後一句話。大約是沒想到一分頭行動就分開如此久,不出幾日便可再見,所以連一句一路保重都未想過交代。

「大人放心。」這是臨行前李元芳的最後一句話。


——「我能相信你嗎?」時間跳轉回了十多年前絳帳相遇的時間。

「能。」李元芳一個回答,開始了他們後來十幾年的緣分。


炙熱的火光,木屑跟著砸在身上,帆船轟然坍塌,隨著船隻殘骸墜落江水,深夜裡冰冷徹骨的江水,伴隨著整個人最後一絲力氣被耗盡,無力掙扎,墮入即將溺斃的深淵裡。


今日,當真要命喪於此了嗎?


「大人⋯⋯」好冷。身體失去了恆溫,眼睛再也睜不開,腦海中只剩下那個慈祥的老人家的面容。我的,大人。


就這麼回不去家了?以這種方式與世長辭,實在有些不甘心。


此刻好羨慕虎敬暉,比起死在冰冷黑暗的水底,好希望,結束生命的方式為大人而死,死在大人溫暖的懷裡⋯⋯


大人,好想,回到您身旁!

大人,元芳渾身好冷,大概是快死了,快來抱抱元芳,否則,你再不給元芳暖暖,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大人,您在哪裡?


我是誰?

——你的樣貌卻如此清晰。只記得,你。



2 縴戶相救


路過這個河段的兩位縴戶弟兄一大早撐著船出行,就發現了河面上隱隱約約的人形。

「那兒好像漂著個人。」宋小江道。

「不會是已經不行了吧?」吳亮道。

「要不划船過去看一眼?」

「好,將人拽上船看看,萬一還活著呢。」


二人將人撈起來,救上船。


「渾身冰冷,像是快不行了,不過還有氣。」


其中一人為他做了簡單的施救,他嗆出幾口水,醒來了一下,卻因為體溫過低支撐不住又昏了過去。


「我扛他回去,放火炕邊取個暖,試試能不能活過來。」


「看起來這人也最多三十出頭,就這麼死了實在可惜得很。」


「是啊,這個年紀的男丁,估計家裡全靠他一個人支撐,要是上有老下有小就更可憐了,他活不過來他一家子怎麼辦?」


雖然今日外出去縣城找點活計湊合兩日的事因此泡湯了,不過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眼看著人一息尚存,總不能見死不救。兄弟二人將人抬回村子。


「要不抬我家吧,你家還有老娘要照顧,我家兄妹二人至少都是能幹活不需人照顧的。」宋小江道。

「也好,那咱們去你家。」吳亮應道。


兩人一合計,打算將人救回宋小江家裡,先救救看。將人背起的時候,這個人求生欲看起來很強,又是一陣猛咳,吐出一口水,口鼻並用盡力呼吸。


被抬了一路顛簸不止,所幸被人扛在背上呼吸還是順暢的,昏迷不醒的人終於猛烈地一咳,隨即睜開眼。


「我在哪兒?」

「在江面上見到你的,看你溺了水渾身濕透,打算將你扛到我這哥們兒家,看看能不能救回來。」


「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落水漂在運河上呢?」

「我⋯⋯不記得了。」


「我看呢,可能是求生欲使然,不知是你無意識抓住了浮木以至於始終不曾因嗆水而身體下墜,也不知先前誰教過你下水,在昏迷的時候自然調整了身體的狀態,漂浮在了水面上。」


身為武將身輕如燕、意識模糊時自然發揮的求生本能?


「我看這樣吧,你先換個衣服,將濕衣服搭到火邊烤烤再說。」

「好,多謝了。」


⋯⋯⋯⋯⋯⋯⋯⋯

李元芳就憑著僅存的一口氣,硬是支撐到了獲救,但之前的重創令渾身上下疲累無力,內傷作痛,肺裡嗆了煙塵,時不時就猛烈咳嗽。更令人難受的是,醒來之後無論如何想,都想不起自己是誰。


這縴戶一家自己都勉勉強強吃得上野菜果腹,大半年吃不上鹽了,見李元芳身上負傷,因為暴露在火災濃煙中太久,現在一個勁兒咳嗽,如果不多吃點東西恐怕情況危矣,特意給他多加了些菜湯。


李元芳在床上躺了幾日,自己忍著內傷對五臟六腑產生的被刀子剌一樣的劇痛運功療傷,加上莫名其妙就沒忘記就地取材配出了治療外傷的藥,總算是可以下床走動。


⋯⋯⋯⋯⋯⋯⋯⋯⋯⋯⋯⋯


李元芳見宋小江他們一家與隔壁吳亮他們日子是相當艱苦,感念他們自己日子也不好過還如此純樸善良,為了救一個陌生人不惜分出自己原本的口糧,覺得不能總是麻煩對方,這兩日才稍微恢復了一些體力,就主動幫人幹點活,也主動提出來外出一同去找找食物來源。


當詢問他們過去就像選在這樣沒有固定生計來源嗎,他們講述了原本他們就是疏通河道,拉船保證曹運出賣利益賺取生活來源的,可是自從邗溝覆船後,縣衙就扣了原本朝廷分發他們原本的款項,而且將覆船的罪責全都扣在了他們身上,他們的錢被扣在了揚州那些大小官吏手中,所以白白出了苦力卻被斷了收入來源,而由於常平鹽斷了貨源,能夠買到的鹽都是高於常平鹽五十倍高價的鹽,並且貨源大幾家大鹽梟手中,變本加厲哄抬鹽價,平常人完全吃不起,稍有些錢的人家感稍奢侈些吃多些這種原本的必須品,也能吃到傾家蕩產。


見到全村的居民都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而那些揚州官吏與大鹽梟還在勾結起來變本加厲將他們往絕路上逼,李元芳聽了心中也有火,心道就算自己想不起來家在哪裡,就算自己身上的傷無法根治注定失去半個靈魂一樣客死他鄉,若是哪天真的快不行了,也要做回大俠,替他們砍死幾個類似臥虎莊巨頭這種拿著普通人血汗錢肥了自己裝點自己一家錦衣玉食綾羅綢緞的賊子,也算是喪命前還做些好事,全了英雄氣概,不至於傷病纏身死的如此窩囊。


⋯⋯⋯⋯⋯⋯⋯⋯


換上衣服的同時,李元芳在原本的白色錦緞衣袍中找到一個可開合的折子,裏面的紙張大概是因為用一層臘封過一層,浸水後依舊可以看出字跡:「檢校千牛衛大將軍李元芳」。


李元芳?我叫李元芳?


這是我的名字,還是我從別人身上取來的?李元芳閉上眼睛回想,卻是大腦一片空白,唯一想起的就是那片火光,還有一個胖胖的老人家的面孔。


村中百姓識字也不多,更不懂什麼是身分文牒這種東西,也沒辦法幫李元芳解答身分上出主意。


總不能老是被叫「欸」,李元芳索性就隨意在身分文牒裡取了兩個較為接地氣的字眼,就叫「李大牛」吧,李元芳的李,大將軍的大,千牛衛的牛,沒毛病。反正跟他們說自己叫李元芳也讓他們覺得彆扭。





3 來到揚州 弄丟狗勾


趁著夜色攻擊北溝大倉,狄公救出了寧氏與魯吉英,卻始終抓不到跟了一路原本要在此處出現的林陽。


然而,還沒來得及細想林陽究竟用什麼障眼法逃出生天,卻聽到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魯吉英交了書信到他手中,那是是元芳的筆跡。「這是,元芳的筆跡⋯⋯」跟著狄公十年,他現在行書都寫的行雲流水,至少五六分像狄公的字。


「元芳兄弟他,已經遇難了。」魯吉英道。


狄公頓覺五雷轟頂,被曾泰攙扶著才不至於當場昏厥過去。


緩了好一陣,清醒地認識到今晚還有案情要問魯吉英與寧氏,種種皆與多少人的生命存亡息息相關,必須及時問到位,狄公暫時壓下所有情緒,盡量保持思路清晰,詢問他們全過程。


等強撐著問完魯吉英與寧氏事情經過,獨自一人回到房中,整個人已經再撐不住了。


⋯⋯⋯⋯⋯⋯⋯

狄芳二人誰都沒有料到,這一次初到揚州,就受了這樣的打擊。好好的孩子,一到揚州就丟了。結果是一個遭遇訣別的生死之戰,一個放在與奸佞開戰就接到至親遇難的消息。


原來,夢裡元芳渾身是血,倒在一片火海中,都是真的!與元芳一早就心意相通,每每元芳遇到危險狄公都會做惡夢,然而這一次,卻不幸未能化險為夷。


想起從洛陽出發前曾泰的提醒,狄公此刻萬分後悔自責自己一念之差竟然沒有等他會合、派人將他找回來再一同出發,臨行前估摸著兩三天就相遇,一句當作遠行前希望他保重自己的問候交代都沒有,最後一句囑咐,竟然是,'切勿打草驚蛇'⋯⋯念及此,狄公只覺恨不能令時光倒流,恨當日自己如此遲鈍無知,親手放走了元芳,卻遠遠低估了這次應對的揚州有多麼危機四伏,處處惡佞。


元芳,你在何地?如若你已去,可否讓我知道你埋骨葬身地,我要去尋你。


若你⋯⋯若你,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還有一息尚存,可否憑藉你我之間相通的心意,指引我找到你?


人散去,狄公成夜難以入眠,獨自一人房中垂淚——元芳,我不該將你單獨派出去承擔最兇險的任務,無論刀山火海我該與你一起的。


臨行前,輕裝上陣,連幽蘭劍都沒想到要帶上,這一別過於倉促,彷彿昨日還聽到元芳在為了吃幾個春卷爭辯一番⋯⋯狄公許多日吃不下任何東西,飲水都是念著必須完成元芳未完成的事情要為元芳將賊人一網打盡的信念才指揮自己身體必須這麼做的,幾日內鬢角就添了成片的白髮。


元芳,大人這次,怕是過不去這個坎兒了,如果你的靈魂還在,你就幫我,讓我挺過去,讓我不至於就此一病不起,讓我在沒能手刃賊人之前,能夠暫時從悲傷中站起來直至令奸邪得除好嗎?


某一刻的狄仁傑有些賭氣地大胖熊一樣團在床上,抱著元芳的戰袍,任性地想:你若仍在,你就親口來告訴我,你的大人不能如此頹喪。拖個夢,靈魂來敲個門都好!


然而如此奄奄一息模樣不過團了半日不到,閉上眼想起元芳往日意氣風發的笑容,終於彷彿猛然解咒了地一般爬起身,那刻心中一心想要團滅鐵手團,鏟不平揚州大小官吏也要將覆船案徹底清查。


特別是那個幕後黑手,比起繩之以法,更希望他自作孽不可活被萬箭穿心。


還有⋯⋯內心最後一線希望唯有寄託上天垂憐,奇蹟發生,萬一⋯⋯還得相見?即便是自欺欺人,那便自欺欺人。


自得知元芳遇難,狄大人始終沒有燒一片紙錢。



4 民間走訪 心有靈犀


帶上了魯吉英與寧氏,狄公一行,繼續明察暗訪,此時查完了北溝大倉繼續向著盱眙方向行進,半路上就停留在了縴戶家中歇腳,給了銅板,說是順便討些湯水吃食,隨口就聊起了當下這些縴戶的生計狀況,還有他們對覆船案相關的事情的了解。


這家中是宋小江宋小風兄妹二人,還算是家中沒有老人小孩勉強還能過下去日子的,由二人口中聽到的,九品芝麻官數月前如何誣陷抓捕縴戶的行徑,與先前在方九他們那村的百姓所講的情況差不多。


狄仁傑對了解當地人生活與覆船以來的境遇十分關切,由宋家兄妹介紹又去問了同鄉的吳亮還有吳亮母親吳老太太他們,張環跟著,而其他人則繼續在宋家兄妹那同桌聊天。


不久,屋外來了人。



⋯⋯⋯⋯⋯⋯⋯⋯⋯⋯

「李兄弟,你回來了!」宋小江迎上去。

「回來了。弄了不少柴火回來呢。」李元芳感念這家人的恩情,又覺他們本身生活不易,主動外出為收留自己的人家貢獻一些勞務,替他們分擔一些。這次外出,憑著往日的身手技巧還真的拎了兩綑柴火回來。


「來,快放下,辛苦你了。」宋小江幫手,讓他先放地上,接下的自己提到該放的地方就好。


「元芳兄!」魯吉英驚掉下巴。

「元芳!」曾泰兩眼都直了⋯⋯算起來分開了超過兩旬了,最後一次見還是在洛陽一同審九品芝麻官的時候。


「你們,認識我?」李元芳見這兩人的反應,十分肯定這兩個人這裡一定可以問出什麼。


「欸?你們認識呀?」從屋裡出來的妹妹宋小風道。


「你,不記得我了嗎?」曾泰詫異道。


「我醒來以後,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我身上有份名牒,上面有一行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名字。我現在的名字,叫李大牛。」李元芳解釋。


李元芳還沒將身份文牒拿給他們幾人看,他們就想到上面那一行是什麼字了。


檢校千牛衛大將軍李元芳


「為什麼叫李大牛,不叫李將軍呢?哪有取名字跳著組字的?」狄春道。


「你傻了嗎?你應該問他,明明李元芳三個字連著的,幹嘛不用。」李朗道。


「你⋯⋯元芳你⋯⋯你在這千萬別走!我去找恩師來。」曾泰覺得當務之急是即刻去通知心心念念自家孩子的狄公,早一刻讓他見到元芳,早一刻他就不必心頭繼續壓抑著無數痛苦愧疚。


死而復生令曾泰一時間還有些擔心,生怕一轉臉元芳就消失不見了。


「李兄弟,你們真的認識呀?」宋小江覺得挺合理的,這一行人,人人氣度不凡,這李兄弟雖然對過往經歷大腦一片空白,可一看就是原本是個見多識廣能力出眾的人。


原來他們原本是一回事,怪不得呢。


「宋兄弟,我先替你將柴火放好吧。」李元芳做事一向專注。


「李將軍,你別動,需要什麼我替你弄!大人要是看見你辛苦劈柴搬柴的模樣,心裡定是要難受的。你說吧,需要我給這放成什麼樣,我替你幹!」李朗立刻上前替李元芳分擔勞力,原本替李將軍做這些就是份內的事。


這話令李元芳有些疑惑,他口中的'大人'是誰?


「行,李兄弟你一路辛苦了,坐下歇一會兒吧,我去整就行,這位小兄弟,還是一起去請那位老先生一起過來吧。」宋小江雖然摸不清他們言語中的千變萬化的身分稱呼,卻也明明白白從語氣中聽出來「恩師」與「大人」指的是同一個人,而且就是那位胖乎乎的老先生,也聽得出李兄弟對於那位老人家是萬分重要的人,說不定是自己子侄。



⋯⋯⋯⋯⋯⋯⋯⋯⋯⋯

結果⋯⋯狄公正與人家老太太聊著民生狀況,曾泰、李朗就虎虎生風地跑過來。


「恩師——」曾泰這一嗓子,簡直能與神都的滴血雄雄鷹案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急匆匆情緒激動找過來的曾泰有的一比。


「恩師!元⋯⋯元芳!是元芳!」


「元芳?在哪兒?」狄仁傑原本波瀾不驚氣定神閒的神情頃刻倒塌,瞳孔收縮,心臟劇烈跳動,聲音也變了調。


「他⋯⋯他⋯⋯他就住這兒!」曾泰一時什麼都想說,卻只憋出來幾個字。


「懷先生留步。」吳亮這邊看到狄老先生如此,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意識到這個不交代清楚,怕老人家又要受一次不小的打擊,還是提前說明做好心理準備得好,於是叫住狄公,交代了事情經過。


「失憶?」狄公竟是一時愣神,這⋯⋯想自己一生疑難雜症見過無數,這所謂的失魂之症,其實是少見的,而且已然超出了自己醫術的有效範圍。


「是啊,李將軍他,方才見到我們,記不得我們中每一個。懷先生您做好心理準備。」李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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