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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一家人】千秋萬世到永遠(四)落葉歸根

*父子&親情向

*本文的主線主角正式登場

*落葉歸根不結底,荒唐舊夢不需記!——輕微預警一下本章發生的矛盾衝突

(溫如玉的言行舉止partially來自劇中溫回憶一家人遇上秦某人那段的參考,不過對行為動機的解讀是雙重的,劇裡那個很容易引導一些人解讀為an exaggerated version of 周某人的親正道狗派思想本文承認其存在,不過本文解讀的更重要動機還是源於自己預備好被拋棄維求小溫在他們庇護下得意生存的人善意動機)

本文一貫基本理念——跟姓甄的斷絕關係。姓甄的滅谷咎由自取,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自願摻合名立場與容炫聯姻卻不讓岳某人少打神醫谷名聲招搖過市的姓甄的一門天下神醫谷貪慕名利虛榮自尋死路,被江湖雜碎滅得合乎自然規律。享受人家榮耀時趕上去沾光當親家,落敗倒霉時妄想獨善其身?姓甄的老頭還有一山谷的幼稚鬼不會真的以為沒有溫如玉跳出來吸引目光轉移焦點自己這個容炫岳父不會被清算、神醫谷不會被挖地三尺扒鑰匙下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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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自尋到被神醫谷劃清界線四處流亡的溫如玉一家三口,溫權手下千辛萬苦的護送,幾經周折,馬不停蹄,終於將溫如玉一家接回了自己的大本營,幽州的臨時行宮。


一家人被安置在一間套房,溫權的手下請示谷妙妙去帳房親自核對一下對一家人生活起居的安置狀況,衣食住行還需添加什麼物件人手,醫療方面有何格外的要求,於是谷妙妙就交代小溫先在臥房中陪著溫如玉。

  

來到大本營的同時,一路上也堤防有變的谷妙妙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看來這次,是真的安全了。虎毒不食子,不管那位傳說中對於腐朽又分裂不斷的中原舊朝廷視作洪水猛獸的溫權是個什麼樣的人,總會護溫如玉平安的,虎毒食子那只是因為不是親兒子,否則縱然帝王,也鮮有為了給外人討好求饒主動烹了親子的。


⋯⋯⋯⋯⋯⋯⋯⋯

  

溫如玉一路逃難,為了安全四處奔波,手腳的傷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醫治,臥榻而眠,疼痛難當,整個人也沒有精神。小溫客行見到爹爹難掩憔悴的臉,也不敢去打攪,不敢硬拉著爹爹說話吸引注意力,只是一個小人人坐在床邊守著爹爹,心中懷著心疼擔憂。


聽到腳步聲逼近,小溫耳朵瞬間豎起來。


見一位身材魁梧目光如炬的中年男子走進來,小溫蹭地跳起來,緊張地擋在爹爹面前,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溫權一看,這顯然是崽崽護爹,見到來人就首先想到是否是來傷害自己爹爹的。這就是自己的小孫兒!一路顛沛流離令小傢伙顯得很是消瘦可憐,卻也難掩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中晨星般的靈動的光彩。當初不得已將玉兒送養出去,比這小傢伙,還要小一些,兩個人都是圓圓的小臉,長得十分討喜,烏黑的眼珠黑曜石一般,比其他人的色澤更加純正,令眼珠顯得更加深邃卻又更加明亮。


「小衍兒,不怕,爺爺只是來看看爹爹。」溫權儘量讓自己對外人揮斥風雲的霸氣在親人面前收斂些。「爺爺不是壞人。」


「他們是壞人,師祖也不是好人,為了討好外面人就傷害無辜,親手弄斷了爹爹手腳,打傷爹爹,我恨他們,我討厭整個江湖。」小溫客行並沒有放鬆警惕反倒是爺爺這個字眼令他想起神醫谷那個將一家人逐出師門的手段殘忍分明的要致一家於死地卻滿口悲天憫人白鬍子神醫谷老谷主,緊張地退後一步,並且高度緊張狀態下口不擇言地攤牌。


「放肆,你師祖的事也是你能非議的?師祖如何處置自有師祖的門規,爹爹身為神醫谷弟子自然應當服從,爹爹都未曾有半句怨言,你是在恨這個恨那個給誰看?」沒曾想溫如玉卻厲聲厲色,訓斥了小溫客行。溫如玉本就淺眠,方才溫權進來已經本能警覺地醒來。


小溫客行似乎被溫如玉這個態度震驚到了,滿眼的錯愕與不可置信,這些字句似乎在大腦裡轟鳴,撕扯著自己渾身的神經,渾身忽然似乎被電擊麻痹了一般,呆立在原地,半天反應不過來。爹爹心甘情願,現在都還認可著神醫谷,對神醫谷感恩戴德?是自己一廂情願,以為身為溫家兒女的爹爹,也會為外人如此出爾反爾地將休戚與共的義子拿出來擋槍的行為憤慨⋯⋯


溫權也頗有些意外:溫如玉如何會對自己如此見外,孫子護他講一句話就能令他在自己面前連忙趕著表明他不是這麼教育孫子、孫子也本不是持那種離經叛道想法的人⋯⋯


僵持了好一會兒,被斥責得一臉錯愕的小溫客行才努力崩著表情從嘴裡擠壓出一句,「爹爹⋯⋯我們⋯⋯已經⋯⋯不是神醫谷的人了,師祖⋯⋯已經將我們全家逐出師門。」已經極力在保持理智繼續講話。


「你師祖如何做自有師祖的計較,師父他也是被逼無奈,爹爹自己惹上了麻煩,師祖為了神醫谷的安危考量,不曾有任何怨言,你是在這裡義憤填膺怨天尤人些什麼?還不為剛才衝撞祖父不曾行禮給祖父跪下,磕頭賠罪!」


溫如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一直壓抑著什麼,跟小溫講話情緒竟是也有些失控。——原本自己以這幅狼狽的模樣來與父親重逢就已經令父親見到一個可憐兮兮的廢人心中不免嫌惡,若是再讓父親見到小溫脾氣古怪野性難馴,令父親也跟著厭惡了小溫,該如何是好?自己已經沒能力保護小溫,現在就是一個手腳殘廢混吃混喝的廢人,若小溫也因為不知感恩與恭順被父親厭惡了,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頭。


寄人籬下,只有委屈了小溫。原本想像中與父親的重逢本該是自己名滿天下,意氣風發,帶著嘴甜軟萌的小崽子討祖父的歡喜,如今自己成了這落魄樣,小溫也不表現原本乖巧孝順的一面,往後該如何是好?


小溫客行雙手握緊拳頭,不受控制地全身顫抖,眼眶已經給強行憋著的淚水浸泡得通紅,爹爹是這樣想的嗎?為什麼爹爹是這樣想的?聽起來很有道理可為什麼自己感覺整個人快被抽空了,像是被人在心口硬生生剜了幾刀?祖父,也是第二個師祖嗎?爹爹不聽話就會隨時將自己全家扔出去⋯⋯而爹爹只會告訴自己要無條件順從這個祖師二號,而且不能對祖師一號至今想起他的那張臉午夜夢迴仍會給自己嚇醒的那個人有任何怨言⋯⋯


小溫客行無法與溫如玉對視,感覺大腦中狂風呼嘯令自己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一個千斤棒槌已經在自己頭頂重重一擊⋯⋯緊握雙拳,緊咬著嘴唇,艱難地轉身打算對著溫權下跪磕頭。小溫客行似乎一瞬間認清一個現實,現在爹爹都已經不會再站在自己背後做保護自己那個人了,爹爹連他自己都學不會保護,以後,只有自己站起來保護自己了,哪怕卑微地夾縫中求生存,也一定要活著,等自己哪一天強勢了再用拳頭跟這些人說話。


「孫兒,我們是一家人,不用這樣。」溫權似乎在小溫身上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影子,那種倔強堅持,心中對小溫出於天然的情感紐帶的作用加上這份喜歡也促使溫權講話都和藹了幾分,在小溫還沒有下拜的瞬間就穩穩拖住小溫的手臂。


「爺爺不是你那個什麼師祖,不需要你畢恭畢敬恭順服從,有什麼說什麼就是了。」溫權也沒怎麼跟小孩子深入交流過,也不懂哄人那一套婆婆媽媽的,直截了當大白話跟小溫客行說明了自己怎麼想的。


小溫客行已經漲紅了臉,溫權的話也在大腦瞬間休克的狀態下拼命消化。


溫權看得出來小溫客行快被自己那傻兒子逼到情緒崩潰了卻在努力保持著理智,才發現孫子那雙小鹿眼紅通通想哭的時候也是有種倔強不服輸的美,這個孩子,原本應該是個軟呼呼的小團子吧,長得如此漂亮可愛。


「衍兒?」溫如玉一方面是覺得溫客行這麼悶著不回答不合適,一方面也是似乎感覺到了孩子是不是被自己的態度嚇到了。


小溫客行背對著溫如玉,輕聲問道:「您還姓甄嗎?」這是小溫長久以來第一次對溫如玉使用了敬語。


「我⋯⋯」溫如玉有些吃驚小溫問這個問題,更吃驚這是此生第一次聽到小溫對自己用這麼個恭敬卻疏離的字眼,心中猛地一咯噔。「既然我已非神醫谷弟子,並且是被正式逐出神醫谷,師父的姓往後自然是不能再用的。」


或許溫如玉只是客觀描述,或許是想說自己不敢踰矩冒用師父名頭再給師父添麻煩的意思,溫如玉就這麼澄清了一句,溫權聽了自然是不順耳——感情人家不要你了你才趕著姓溫給那個姓甄的玩意兒表忠心?你姓溫,居然不是因為你更認可自己的親人嗎?


小溫客行終於沒忍住淚水奪眶而出——也就是說以後我們就是無根行客了是嗎?無根的野草,有什麼資格自傷自憐,有什麼資格委屈的?這就是你想要的⋯⋯想要我看清的現實,想讓我接受的命運。我接受,從今往後我會收斂起自己嬌嬌兒的脾氣,努力活下去,也為了保護你讓你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我⋯⋯也姓溫了,對嗎?我以後不是甄衍了。」對,原本就是嫁接給自己頭上的姓氏,你想給我還不想要呢。甄衍以後死了,只會享受你寵愛的小衍兒也死了。無根行客,從此以後,只有溫客行。


「認祖歸宗,天經地義,衍兒以後自然是姓溫的。」溫如玉答道。溫權自從進來房間,總算聽到——溫如玉總算說了句人話


「怪我了,一直沒給你們安排上,改日選個良辰吉日就給你們當著手下將士的面正式認回來,以後玉兒就是我西伯王的王子,衍兒就是王孫,以後誰人敢對你們不敬。」溫權連忙表示,老子以後就是你們的靠山。


「爺爺如果早一點認了爹爹,是不是神醫谷就不敢這樣‘對爹爹不敬’了?」小溫客行心中一動,臉上淚痕連忙胡亂擦了一把,認真地抬臉望著這位高大的祖父。


溫權覺得孫兒十分聰明,理解力滿分,區區神醫谷,寄養給孩兒給他居然因為他神醫谷自己與容炫結親的鍋強行推給孩兒並且將他手腳殘廢掃地出門,的的確確是對我西伯王王子的大不敬,這種推卸責任不做人的奸佞小人應當抽筋扒皮不為過。


小孩子的話,也讓溫權對著父子產生了不小的愧疚,原本以為在正式橫掃中原之前讓他們做個德高望重的醫生活得自在些也安全些,現在看來,只有自己的權勢才能保護他們平安無事。


什麼話都直接往嘴裡學,溫如玉連忙制止了小溫客行,「衍兒不得放肆。那是爹爹曾經的師門。」


「師門?又不是一日夫妻百恩。」溫權沒好氣地冷嘲熱諷一句,一貫的君王氣度好歹是讓溫權對溫如玉批判的時候沒順口「呸!」出一聲的習慣。「原以為神醫谷與世無爭高潔坦蕩,如今看也不過是拜高踩低的一群勢力眼,對人用完即棄,對親家如此,對徒弟也如此。你老爹我若是如此駕馭手下,半壁江山早就給敗光了。」

「爹言重了。神醫谷並非那般不堪。」辱罵自己師門就是怨天尤人,將自己的失敗歸咎於師門的連累,溫如玉絕對不會做這種人。


「祖父,父親,衍兒累了,可否先行告退?」小溫客行覺得在這裡是一刻待不下去,原本今日所受的心靈爆擊就已經夠消化許久了,怕又聽見哪句顛覆自己三觀的話給自己一天內來十次靈魂重塑。嘴上勉強維持恭敬客氣謙卑的請求,腿上已經不受控制地拔腿就跑出了房間。


再不找個地方冷靜冷靜,平復一些心情,小溫客行大概要頭腦炸裂。甄衍,甄衍,這個魔咒,衍是自由,甄卻是鎖死全部自由的枷鎖,鎖死了爹爹的前半生,也鎖死了自己不可對懦弱無能對內內行窩裡橫的仇人「不忠不孝」心生怨懟,為何爹爹要這麼逼我?為何爹爹非要受這種罪還要感激涕零?自己父子活該做惡人的贖罪羔羊清償眾人的罪惡來的嗎?


這個世界不再要我們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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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標題,附上來源《落葉不歸根》的歌詞,影射溫如玉何以「落葉不歸根」的處境與意識:「⋯⋯濛濛細雨伴孤燈 有人在等 沒有人問,回首往事一層層 難免有悔恨,是悲是喜一扇門 一線之分什麼才是真?⋯見不到你的人 得不到你來疼 再愛你會不會太笨?」

等不到的遙遙無期的「家」往往令人對「異鄉」妥協,忘記起初堅持要回歸的身分,到最後幾乎受不住對自己的「根」自己的「血脈」的認同感,成為黃皮香蕉。精神意識層面默認自己姓甄的溫如玉在我眼中如同見到黃皮香蕉,對此沒有譴責與偏見,卻有一聲唏噓

長江長城、黃山黃河,究竟在他心中又幾重?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是否沒有被寄居地拋棄的事情就打算下一代小溫客行完完全全做個只知自己姓甄(甚至姓甄姆斯都行)的香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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