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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狄】芳裡芳氣的元芳(邗溝案·四)

*背景:邗溝案一隻失憶的芳被縴戶救下,巧遇走訪民間的狄公,本篇故事的第四篇

本篇主要是相遇後,寫寫給元芳療傷,純粹狄芳相處的片段(上文接上一篇帶上元芳一起,下文接合集裡[睡前故事]那篇,n篇直到後文已更新的臥虎莊決戰那一篇,下次更新會接著決戰那段內容更新)


上一篇:帶上元芳一起 

上上一篇:狄芳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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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公一直掛心的事,就是找機會看能不能商量通,得到允許為元芳療傷,狄公不願太多霸道提出要求惹元芳內心抗拒,卻也更擔心元芳的傷,若能在一天經自己手治療,也就少受很多罪,總這樣不見好恢復緩慢也怕釀成什麼沉痾日後對身體都是隱患,不能再拖延下去。


結果,大人翌日就試探著動之以情 曉之以理,元芳也是的好說話,答應配合治療,也表明願意相信大人的醫術。


元芳背後的一道刀傷被水泡得潰爛,有沒有充足的藥物及時治療,全靠他自己摸索著用現有資源配的藥勉強令傷處沒有繼續惡化。身體整體處於病氣纏身狀態,以致於那道口子到現在都沒有徹底痊癒。


先前七支狼牙箭的舊傷當時長好了,只是痊癒之後也必須做好保暖,更加不能再受二次重創,如今經過夜裡冰冷的江水浸泡一遍,已經長好的箭孔觀皮肉只是被泡得腫脹些,但寒氣的持續侵蝕造成的卻是整個背部由皮肉到內裡隱痛發作,折磨得人夜不能寐,伴隨在船上新添的內傷導致的胸中瘀血不散,元芳現在的狀態實在是有全憑意志力與他慣有的忍痛能力強撐的意味。


獨自支持了這麼久,真的難為他了,如果能早幾天到那村落就好了,也好早點救治他。


狄公說明情況,要給他扎針,他本能是有些怕,卻願意相信他的大人。開藥方甚至推拿都是較保守的處置方式,針灸卻極考驗醫者本身的修為,一個不小心將人扎得局部痛楚綿延不斷甚至扎殘都是有可能的,他相信大人對他的絕對珍惜愛護,也相信大人的能力。


大人的針灸果然湊效,因為內力受損恢復得慢遲遲未能運功將瘀血逼出,由此導致的連續這些日子的呼吸不暢以及胸口刀剜一般時不時襲來的痛感,在一口瘀血終於考針灸逼出的瞬間,感覺壓在胸口的一方巨石被挪開一般輕鬆,雖說緊跟著一陣陣受到刺激後的疼痛依舊在,但元芳都能感覺到的一處頑疾被從身上移除。


元芳已經儘量將頭側到一邊,鮮血還是順著嘴角溢出,沾染了一片,吐血之後身體虛脫,就被大人扶著,拿手帕擦乾淨嘴角,怕他平趴著難受,便拿被子枕頭堆成符合人體工學的小山包讓他趴伏上去,給他背上還沒好的傷口上藥。


那道刀傷貫穿整個背部,傷口過深沒有能很快癒合,為他撒藥粉包扎都要謹小慎微地,就連那道刀傷貫穿的坑坑窪窪箭孔的舊傷大人小心地用手探了探都是一碰就疼,沒辦法,這些只能再次敷上一遍草藥,難免讓他再受些罪。


大人放輕動作給他一背狼藉處理,結束了最凶險的針灸治療,緊繃的心稍稍鬆下來,此刻再也抑制不住,看著他的傷口心疼地落淚,趁他沒看過來就用袖子擦,擦了卻止不住,直到異樣被他察覺。


狄公從遮掩到颓然放棄:在元芳面前,總是失態。


⋯⋯⋯⋯⋯⋯⋯


他能感受到大人情緒變化,有一刻心裡酸酸的,想安慰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大人,您怎麼了?」


大人不回答,他也不敢轉過頭去看人,聽話地坐好不亂動,任憑大人施針上藥。


當時被燃火的木條砸到身子的燒傷都起了泡,平躺著睡很疼,只能側身避免壓到水泡睡去。然而他之前也沒有能自己夠到後背去挑破那些水泡,所以一直就這麼慢慢等著他們自己長好,狄公也是捨不得,於是先用草藥敷上,等過幾日燙傷的週遭皮膚自己恢復一些了再去考慮挑那些水泡。


「大人,是不是元芳的傷,看著不好看?」自己都沒照鏡子檢查過,估計有點嚇人,看得老人家心裡不太舒服。


「你傷成這樣,先前怎麼挺過來的?」狄公不敢想像,自家孩子之前遭受了多大的折磨。自己又沒能在他身旁,他就像是被家人拋棄不管一樣,那感覺一定難受極了。


被人這樣關心,元芳是受用的。與大人的悲傷不同,元芳反倒是在思索,為自己原本有這樣在乎自己的家人感到欣慰——原本還以為,自己這麼高的武功,是個殺人如麻的亡命之徒,才會身受重傷無人問津被好心人所救。現在很開心,原來自己是有家人的,而且身邊一直有個這樣慈祥體貼的老人家。自己與那些個空有武功高強的殺手不一樣,從前做事,也定然是自信無論輸贏,只要回家,就會有一位老父親噓寒問暖,替自己療傷煎藥。


「大人,我記得你。」元芳回答,又補充道:「我記得你的樣貌,雖然記不起來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而我現在好像明白為什麼我會記得你了,過去都是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為我療傷止痛的是不是?我一定是知道有你在家等著我,就從來都不曾輕言放棄求生。」


別人面前沈默寡言的悶葫蘆對著狄公話可多多了。元芳將見到老先生之後反覆在心裡思考的結果拿出來,繼續道:「大人,我知道,我想不起您來,您其實對我有好多話都憋在心裡說不成,怕我覺得毫無來由,強加於人。可是大人,我也想了解自己的過去,我從未說過,我寧可像現在一樣永遠想不起你想不起過去的自己免於諸多煩惱的話來,我沒有拒絕過您。」


「您若是對'我',擁有記憶的元芳,有什麼心裡話,您對我說說好嗎?您這樣⋯⋯我不忍心,什麼事都由您一人壓在心裡承受。您既然當我是家人,就應該要我也與你一同分擔。」


元芳一番話正說到了狄公心裡,自與元芳相處以來,儘量在壓制自己對他一腔思念之情,不敢表現地過分熱烈,怕給他造成一定要成為什麼人的心理負擔,他願意像現在一樣接受現在已知的自己,他沒有記憶去承受自己的刻骨相思,就不該強加於人。狄公處處為元芳著想,以至於如元芳所說,萬事寧可獨自承受也不願打攪元芳。


結果是狄公一面極力忍耐,一面每次心疼起元芳情感又抑制不住,元芳都看出來,狄公這一個人承受著面對自己孩子還要按捺洶湧的感情小心翼翼不敢無所顧忌地表達,隱忍克制卻委屈地躲起來偷偷一個人抹眼淚的可憐模樣。


想不到,這些孩子都能感覺出來,無論何時,兩個人都是心意相通的。


「元芳啊,我不是⋯⋯」大人開口還是想解釋,想說自己不是有意差別對待,想讓元芳放寬心。


「大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落淚,元芳也有點想哭。跟元芳說說好嗎?」他抬起頭看著他家大人,他的眼神純粹是誠懇。


「元芳,對不起。大人對不起你。我不該,我不該自以為是,以為你任何時候都可以化險為夷,如果我早一點就去找你,你就不會這樣了⋯⋯怪我,怪我考慮不周,也怪我,對你的關心不夠⋯⋯」似是壓抑了許久,老頭子終於毫無形象,聲淚俱下對著終於找回家的孩子訴說後悔,訴說思念。


「元芳,我⋯⋯想你!」老大人熱淚盈眶,聲音軟軟的,此刻就是一個可憐巴巴的老父親,許是壓抑太久,老大人權當任性一次。


大腦沒存裝太多負擔乾淨的像一張白紙的元芳,理應是無法承受這般熱烈刻骨銘心的深情,狄仁傑對著他吐露心聲,有終於可以說幾句壓抑心中的話的滿足,卻也有令他感到困擾的心虛慚愧忐忑不定。然而狄大人大約是忘了,在元芳的心裡,雖無記憶,可唯一記得住他的容顏面孔,這份深刻入骨的感情,又何嘗不是刻骨銘心到寫到本能裡。


元芳心思澄澈,可並不代表無知無覺,麻木不仁,呆滯遲緩,相反地,他比起過去狄仁傑一個眼神一個語氣詞都觀察入微感知得到狄仁傑的心情態度變化,當下因為需要關注的東西不多,反倒全心全意都在狄仁傑身上。他的大人偷偷地欣慰喜上眉梢他覺察得出,他的大人思念入骨,因憐惜他而落淚悲傷,他又怎麼會感覺不到,怎麼會視若無睹、毫不在意?


想你。我也想你啊。雖然記不得我們的關係,可我知道,回到你身邊,我心裡踏實了,我也怕被你排斥,怕被你覺得不如過去的我自己好,怕被你覺得我腦子進水,不再像以前一樣討人喜歡了。


「大人,只要你不趕我走,不討厭我,我不會丟下你走的,更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緣由,放棄想起來我是誰。」元芳堅定地對他說。


也難為元芳了,一個被大夫治病療傷的傷患,身上的傷還疼著,還要操心安慰他這位心太軟看到病患的傷還會哭鼻子的大夫,反過來對他笑著說沒事,要他安心。


似是發洩完一場,狄公感覺好多了。


「元芳,你趴好,藥上了一遍,大人給你吹吹。」狄大人好不容易擦乾眼淚,不好意思地道:「大人老了,管不住自己的情緒,讓元芳見笑了,元芳別往心裡去。」


元芳聽話地趴回去,他好像很懂,此時讓大人心情好一些的最好方法就是乖乖地配合他療傷,讓他少些擔心煩惱。


大人當真弓下身子在他背部抹過一層藥的傷處親自吹起,人吹出的氣息令人感到清涼同時又帶著溫度,與扇子扇出的純粹解暑降溫又乾燥的風不同,令人覺得很舒服。也真的神奇,這麼吹一吹配合藥效,背後的刀傷與水泡燙傷確實不那麼疼了,就是如此太過辛苦了大人。元芳感覺到這種被人一絲不苟照顧的舒適感,抱著被子舒適極了,像躺進了棉花糖裡。這老父親,居然這麼疼孩子,不是挑三揀四要求孩子盡孝,反倒不辭勞苦將孩子當寶貝。


「大人,您這樣太辛苦了,要不,用蒲扇,扇扇就行?」


難得呀,元芳居然自己都沒意識到,不自覺地,提出了一個要求大人將一個過於辛苦的伺候方式換一個不那麼辛苦的的要求,卻不是如過去一般對'大人伺候他'這件事本身都是「使不得」的態度。大人這下子是真的被他逗笑了,樂得自在繼續伺候,「扇子扇風太涼了,你背上過去的箭傷,不能受涼,否則會又癢又痛,大人不辛苦,啊。」


——懂了,過去怎麼沒想通這一招呢,這麼粗淺的外交策略,你想讓他接受你為他開一扇窗,就應該提出要決心替他給房子拆了,到後面折衷的時候,就可以順利給他開扇窗了。以後等元芳想起來了,想讓元芳安心接受自己投餵,就主動提出來要親手給他做飯,等他拒絕做飯這件事就會忽略了拒絕被自己親手餵飯了,大人心中偷偷動著心思。


雖然覺得讓老人這般伺候年輕人不太好,元芳最終還是任由老人如此親自吹吹風,此時此刻成全他為元芳做些什麼,就是對他最大的寵愛縱容,元芳知道,允許大人如此做,大人心裡是踏實的喜悅的。而且⋯⋯這種被他無微不至照顧的感覺有點讓人陶醉⋯⋯


⋯⋯⋯⋯⋯⋯⋯⋯


這些日子每次他睡前,大人都給背後的傷上好藥,用透氣的絲布包紮好,才將一層貼身裡衣給他穿好,而他就趴在大人身邊睡,因背上一碰就疼,倒是知道避開牆壁,如此的難免遠離牆壁的同時湊到大人身側,到最後臉都湊到了大人胖胖軟軟的臂膀外側,手也不自覺就抱住了大人的大臂,鼻子貼上去,拱一拱。


大人也是因為有時候夜裡容易醒才感覺到身邊有個人蹭到了貼身的地方,感覺到手臂附近有個人。每次這種時候,既然醒了,夜視力自然開啟,那便看一看微弱的月光下孩子模模糊糊的輪廓,看他依舊是側趴的姿勢,不會壓到傷,才放心下來,又檢查一下這孩子被子蓋好了沒有。


他在火船上吸入大量濃煙,非常傷肺。聽縴戶講起初救上來的時候就咳得厲害,現在依舊聽得到他咳嗽,一直都沒好過來。


火災現場濃煙傷肺,許多人往往許多年都要格外小心不能輕易接觸揮發空氣中的化學物質,慢慢地養才能養好。元芳這種情況,沒有速成的法子,只有多吃排毒的食物慢慢養回來,配合針灸治療,等他身體機能恢復健康一些了,身體自癒能力也會隨之恢復,幫助他復原。


元芳白天就會咳嗽,晚上呼吸平穩沒有冷熱變化動作的起伏,情況會好一些,當然個別時候還是會明明睡下了卻會狠狠咳出幾聲。


身旁的大人很快就醒了,手虛虛貼住元芳肩膀,感覺到他咳嗽時背也在抖。


「大人,對不起,元芳吵到您了。」


「元芳啊,是不是肺部很不舒服?」


元芳緩了好一陣子才平息下來。大人怕碰疼他,始終也不敢去拍他的背。


「大人,我沒事了。」


大人將人往自己的懷裡攬一攬,給元芳擦擦臉,對著他心中又憐又愛。是大人過去對你不夠好,對你關心不夠。


「睡吧,安心睡,夜裡好不容易睡了又醒,一定累壞了,不用操心早晨一定要早起。」



⋯⋯⋯⋯⋯⋯⋯⋯⋯⋯⋯⋯


很多行為,在睡眠狀態下就暴露無遺。比如,他喜歡抱大人的肚子。


他像小狗勾一樣,起初只是在狄仁傑身旁側睡,結果後來越睡越近。直接抱肚子抱腰。


畢竟,大橘貓一樣的軟肚皮,誰不喜歡?


元芳睡覺其實還是很規矩的,至少沒有睡著睡著就轉個直角過來,直接往肚子上一趴當抱枕,只是平移地往大人身上湊一湊罷了。


起初幾天只能側趴著,背上傷不敢隨便碰,被子蓋著也有點痛,但是怕受涼了還是蓋著被子。


夜裡冷不防翻身碰到傷口疼得哼唧唧,「大人⋯⋯大人⋯⋯疼⋯⋯」


從來都是外面帶了一身傷回家也輕描淡寫地表示沒事的那淡定的笑臉對著大人的人,現在居然可以有幸抓到他會主動撒嬌了。細微的哼哼聲卻令大人立刻醒過來,試探一下他脈搏,確認跳動平穩並無異樣,然後就替人理理額前幾縷散發,摸上兩下他的後頸。


大人摸摸後脖頸就會很舒服,被摸一摸,再隨著大人摸人的頻率拱上幾拱就睡著了。


元芳第二天白天睡醒,自然不會想起這些迷迷糊糊時做出來的行為,只能看見大人一臉心滿意足看小可愛的表情看著他:被人撒嬌黏糊原來是這麼一番美妙的體驗。


大人沒有告訴他,找回他前,一度傷心過度夜不能寐,四肢冰冷僵硬地躺上一夜,現在到了睡覺的時候,身邊有小狗勾在旁陪伴,用有溫度的身子貼著他,一顆備受凌遲的心才慢慢被他治癒,夜裡也睡踏實了。


元芳也沒告訴大人,有時候躺在大人身邊,會悄悄地觀察大人的白髮,會伸手摸一摸。只是無意識的舉動,看見了就是想摸摸。


印象中的大人,該是大人過去的樣子吧?過去毛髮好像沒有現在這麼的白。


「元芳,想睡就再睡一會兒,大人先去找曾泰他們商議事情,還需要一段時間,你慢慢來就好。」


「大人,我睡夠了,我想跟你一起吃早飯。」元芳覺得,在大人不睡覺的時候睡覺錯過參與大人的生活,一點都不划算。而且睡前有大人療傷照顧,夜裡又有大人隨時陪著,一覺睡得比之前香甜許多,早些起也沒什麼不好的。


「你傷還沒好,夜裡好幾次不小心碰到什麼都會疼得叫出聲來,養傷最重要,千萬不可勉強自己。」大人還是不忘囑咐他。


「大人,傷很疼,但是每次有大人親自給喂藥,親自給針灸,就覺得⋯⋯元芳一定能痊癒。」元芳可不敢當著老父親的面說什麼有大人親手餵藥,感覺還挺享受,但是那兩眼的熠熠光芒,也將元芳的小心思出賣了個大半。


聽到元芳如此安心沒半分對未來的顧慮,大人也是滿意的,心情舒暢有利於身體恢復,如此乖巧聽話,正好充分滿足了他可以肆無忌憚寵孩子的心願。


大人現在對元芳可以說要什麼給什麼,聽到人家說要跟自己一樣早起,就將一旁堆疊整齊的元芳的衣服給他抱過來放床邊,「你慢慢來,不著急。」


我們過去是這樣相處的?我會當著大人的面穿衣,大人也不介意?還用問嗎,只著中衣的模樣坦誠相見,還睡在他身邊,他都覺得理應如此。元芳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幾抹微笑,也不知怎的,有了這個念頭心裡還有些雀躍。


過去的元芳,心中對大人那份珍重依戀,原本是小心藏著的,現在失憶了也不會刻意去藏了,差點脫口而出,過去元芳該是大人心尖上的人吧?最後開口化為一句洋溢著心情喜悅的話:「大人,您的鬍鬚可真好看。」錯落有致,不用梳理,自己就那麼瀟灑飄逸的垂著。


「也不知道元芳哪天上了年紀,續了鬍鬚,它們要是長長了,會不會也是這個形狀的。」


大人笑得合不攏嘴,元芳居然會對自己著五綹鬚關注起來?這孩子原來話不多在旁觀摩自己的時候,這些話就是他那些時候的心理活動吧?


直截了當將不知飛到哪裡的思緒張口就吐露出來,對於運河大戰醒來後就沈默寡言的元芳來講,好像也是對著大人,心情放鬆了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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