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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狄】小狗勾鑽被窩(下)

*小狗勾鑽被窩 (邗溝案 如果失憶的元芳跟著狄胖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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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發不出來所以分2篇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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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公微微彎下腰將孩子的一雙鞋整整齊齊擺在床邊。元芳注意力不由地跑到了觀察狄公上:他必是個對生活細緻的講究人,條理清晰,並且考慮周到,體貼入微。他既照顧小輩,為人隨和,絕不是古板挑剔苛刻事事非要求過名正言順儀式感的,又是生活方式很有條理起居習慣很規律的。就連元芳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開始了這一套依據人的著裝外貌氣質推測人的背景與個性習慣的推理。


李元芳心道:自己過去,就這麼喜歡觀察周遭的人然後進行推測?或許也不是吧。或許只是現在記憶一片空白,沒有什麼操心的事選舉大腦才做這種閒人才有的思考。


說來奇怪,這大人照顧人怎麼如此輕車熟路呢?擺好鞋,直起腰,伸手提元芳蓋被子,仔仔細細將腳那頭掖好了,又轉過身將他胸前也蓋好。元芳側躺著看到他胖胖的身軀,動作也是慢慢的,五綹鬚在他慈祥的臉上看起來很漂亮,很別緻優雅,只是他鬚髮皆已摻雜著銀絲,元芳一方面覺得這畫面很美好,隨即又沒來由地心裡一陣酸酸的不是滋味——他一把年紀了,本身是個老人家,卻依舊盡心地將每個人都照顧好,他會不會累到,是不是已經很辛苦了?有沒有人關心過他勸過他保重身體呢?


自己過去不會是只享受他的照顧而不曾想過體恤他的辛勞吧?還是說,自己過去就是那個會催促他萬萬保重身體的人,而因為重傷與他失散了所以缺席了這個位置?聽曾泰魯吉英他們幾個的語氣彷彿差點以為自己遇難了,那他呢?沒自己在身旁的日子他是怎麼過來的?是不是再沒人提醒他要注意休息,再沒人像自己現在一樣沒事會圍繞在他身邊?他是不是傷心了?他過去的白髮,是不是其實沒有這麼多?


李元芳的思緒千回百轉,表現在舉止上那就是很乖地任由狄仁傑擺弄他的被子,將他蓋好了,他也只是水汪汪的眼睛目不轉睛望著狄仁傑,彷彿一隻乖順的小灰兔寶寶。


「元芳,你的腳是涼的,是不是這幾日一到晚上身子就冷,所以睡不著呀?」狄仁傑溫柔的語氣裡滿滿的關切。


「其實也不是的,也許是對溺水有些後怕,腦海中閃過溺水的那種感覺,就會跟著渾身發抖,也不是真的冷,只要不想那麼多,平靜躺下來,一會兒就暖熱了,大人別擔心。」元芳回答地很詳細,也很實在。


是了,溺水瀕死留下的精神上的傷痛記憶後遺症,看來以後得對此上點心了,替元芳想想解決辦法。「先前怎麼也不說清楚呢?」


「先前⋯⋯在宋家兄妹那裡暫住時倒是有的,後來同大人一同住店就好多了,也只當是農家生活艱苦些,客店的保暖條件相對好一些。」言下之意:卻沒想到住進更舒適的何園大宅子反倒是睡不好了,這麼想來,真正的不同,還真不是居住條件優厚或簡陋,而是有沒有能跟他家大人住進同一間。有大人在身旁,聽著他的呼吸聲,就不會產生夜裡被運河水淹沒的錯覺。


這一點狄仁傑也立刻想到了。所以也就是說,自己對元芳來說,還有這個功效?也好,那以後多帶元芳在身邊。


「元芳,先自己躺一會兒,大人晚些時候才睡。」


狄仁傑坐在桌邊,元芳就倚靠在靠枕上,一言不發,目不轉睛盯著他看。燈光下,五綹鬍鬚,好看極了。原來自己是不是就經常這麼在一旁看著這胖胖的老人家,所以才會現在看著他就感覺很安心?



⋯⋯⋯⋯⋯


狄公收拾好筆墨,回頭就看到他家的李元芳目不轉睛眼神就一直對著自己,狄公也不明白自己臉上有什麼好看,難不成那五綹鬍鬚長得幽默了一些,也不至於吧?還是,自己這又胖又圓的身材坐在桌旁像一隻大白熊?可狄仁傑自認自己也算這個年紀的人中長得魁梧威嚴的。因為自己長得有趣觀摩自己,那絕對不是,但見元芳的眼神,在燭光下柔和的可以溢出水,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一盯可以盯上半個時辰。


「大人,其實,白天時候他們幾個與您討論的案情,我都聽到了。」


白天分析的孫喜望殺人嫌疑的事,以及何五奇恐有殺身之禍的事情,元芳一直在身旁聽著。一路上狄仁傑查什麼案,目的何在,行動部署如何,雖未主動交代李元芳替他做些什麼,卻從來都不避著李元芳。李元芳大多數時候很少插話,就是在一旁聽著,有時候甚至曾泰或者魯吉英寧氏他們過來找自己討論,元芳就坐在一邊該吃水果吃水果,該飲茶飲茶,該看畫本看畫本⋯⋯內容是默默記下了,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很想參與的樣子。只有到了跟狄公單獨一起時想起來什麼,才會說說案情,搞清楚當下狀況。


狄公毫不避諱將分別跟不同的人講的碎片的信息一股腦地重新同元芳串成一串講的就差說自己預言明日就能看到什麼情形的地步,對元芳,是知無不言,萬分耐心,唯恐哪裡不曾解釋詳細,省略了太多信息。他捨不得任何斷片的信息加重元芳本就經常因為回憶不起過去而產生的焦慮不安,佔用他的腦細胞。


李元芳其實是心裡有了自己的猜想與自己梳理的思路才開口問狄公問題,實際上也不需要事無巨細地如同專家給學童外行解釋一般講得那麼具體,不過元芳就是愛聽大人娓娓道來的聲音,抽絲剝繭的分析,還有,唯獨對他的無比耐心。聽他講話,是一種享受。面對慈祥的老人,他經常就看著老大人的眼睛聽講,偶爾才會插話。


「大人,那麼,結合您之前說的,這個何五奇是個關鍵的打入臥虎莊收集證據的接頭人,無論此人之前跟什麼人結了仇,現在一時半會兒,我們找不到取代他的更好人選。」言下之意,不管此人究竟是不是個玩意兒,當下最便當的權宜之計就是保住這個人繼續利用他。


李元芳心裡在想什麼,狄仁傑立刻心領神會了,還真是閒不下來的!「元芳,任何事沒有你重要,你給我好好地按時休息。」


「大人,您好不容易才整出一齣黑幫大佬借何五奇引蛇出洞的計策,若是半道上出了意外,您怕是要兩天睡不著重新想新的計策應對,您如此在意元芳,元芳對您,也是一樣的。」李元芳沒想到狄仁傑沒拿出什麼聽起來令人信服的理由阻止自己親自出馬,就給了簡簡單單一個希望自己休息好⋯⋯但這個理由,也是最不好反駁的。


「你真的要管這個?」狄仁傑看李元芳那眼神就知道他已經打定主意了。

「您忘了,在碼頭,我還扮演您的小弟,替您收拾了那群挑釁的?您的事,我樂意管。」李元芳自然是打定主意了。


其實碼頭李元芳大顯身手放倒一片,純屬因為對方有人上來就對狄仁傑出言不遜,而且一個大步上前距離狄仁傑太近了,李元芳本能反應就是不許任何亂七八糟的人近狄仁傑的身——曾經一個樹枝掉下來落在狄仁傑面前還被他一個飛身擋住狄仁傑將樹枝一腳踢飛呢——結果兩下子就順手放倒了一群人,整得何五奇他們活見鬼一樣。


「好了,我答應你。」狄仁傑現在從不命令李元芳做什麼,拗不過他也便作罷,一個與何五奇有私怨的人而已,又不是跟一群人火拼,總不能讓元芳覺得這等事務他都要被排除在外,於是詳細交代了自己結合實際情況的一些預判。


「大人,您放心吧!」


這句話的語氣,竟然與從前他的小將軍每一次聽他囑咐替他執行任務時幾乎一模一樣,堅定得令人放心,又有種替他排憂解難的雀躍感,狄仁傑一時間竟然晃了神。


「你⋯⋯說什麼了?」言語中竟是不解。


李元芳噗哧一笑,「大人,您又想到了什麼別的事情呢?我只是說,您放心吧,我會小心不打草驚蛇——」李元芳忽然停頓了一下,果不其然看到狄仁傑有些不滿的眼神,「更會小心自己的安全。」


李元芳忽然發覺,狄仁傑高深莫測是一方面,但是他的心思好像真的挺好懂的,至少他這麼覺得,或許自己真的比旁人多了幾分悟性呢?


果不其然,狄仁傑聽到後半句後表情明顯好看了許多。


「大人,天色不早了,您的被窩我都替您暖好了。」李元芳一雙真誠的狗勾眼盯著狄仁傑,甚至還補了一句,「您要是⋯⋯覺得我佔地方,我⋯⋯」很顯然是拿這句話故意催促他快點過來睡覺的。


「你呀,別告訴我剛才抱著被子進來說自己睡不著,是故意找藉口給我暖被窩的而已?」狄仁傑豈會不知元芳什麼心思,他現在恨不得夜裡休息的時候身邊有自己這麼個人在,伸出手就能抱住圓圓的肉乎乎的肚子。「擔心什麼佔地方呀?只要你能睡得安穩些,莫將你家大人當被褥一腳蹬下床就好。」狄仁傑笑咪咪地打趣他。


「我哪敢?」李元芳可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劣跡前科,晚上睡著的時候,腿有時候不老實壓到狄仁傑腿上倒是有,可也不至於到亂蹬將狄仁傑蹬得挪位置的地步。說著李元芳向床裡側挪動一下身子,準備好了讓狄仁傑也坐進來。


何園給安排的一人一間,到元芳這失去了意義,就像一隻在外受了重傷忘了回家的路的小狗勾,及時地被家裡人找回來留在身邊照顧,記不得與大人的過往,但是氣味屬於深層記憶,每天夜裡只要待在大人身邊,聞到熟悉的味道,就能感到安全。黑夜有時令人想起漫天的火光、一望無際拼盡全力掙扎也逃不出的運河水,只要拱進大人的臂彎,被熟悉的溫度給溫暖著就能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已經獲救回家了,而非依舊困在掙脫不出的深淵。


手臂自然地抱住大人肉乎乎的肚子,軟軟的手感,渾身上下都感到舒服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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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or預告):翌日李元芳抹黑查案,提前做出準備,一如在江州案提前埋伏好抓住暗夜行兇的縣令大人一樣,這次何五奇還沒被做掉取而代之,李元芳深夜裡又為狄仁傑拎回去一個縣令大人——試圖一刀捅死何五奇的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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