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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狄】睡前故事(邗溝案 元芳跟著狄胖胖)

*背景:邗溝案,元芳失憶後跟著狄公

先展開寫其中一個相處中的片段:

暫時沒有禮法等級概念(如劇中,千牛衛大將軍都忘了是幹什麼的)的回歸原始質樸天性與狄公相處的元芳


故事整個走向劇情在這裡:如果失憶元芳一直跟著狄公 ,一句話版本就是神3後三十集落水後失去記憶的元芳被縴戶所救後全程跟著狄胖胖,全程都是他們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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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配住房


外出查案的一行人一路上住店,有眼色的曾大人主動將除了狄芳二人以外的幾人一間都安排妥當,至於這狄芳二人嘛,反正其他人安置好了,您老,以及李公子您自己看著辦。


李元芳作為目前為止與一行人最不熟的「新人」除非有強烈的意願絕對不能接受如何安排,自然不會主動站出來發表意見的。


雖說呢,他們說他本就是屬於他們一夥的,可是現在並沒有在他們當中履行什麼「李將軍」的職責,由於狄公現在恨不得整天將李元芳當作傷患當作寶貝捧起來,他更不曾有機會為他們付出任何體力活,連端茶擺餐具遞東西都輪不著,就一起給狄公磨墨有一兩次而已,故而總不免有種無功不受祿的想法,受傷昏迷醒過來接觸到的就是為生計奔忙的貧苦縴戶人家,自然形成了一茶一飯來之不易的觀念,結果被狄仁傑接回身邊整天相當於⋯⋯白吃白喝白住,如此便也有了些許寄人籬下不該太囂張的自覺。


大人看了元芳老半天也都小心翼翼地不表態,覺得這孩子或許天性有些靦腆拘謹吧,於是主動充當那個提出要求的人。「元芳——我看呢,要不就咱們湊合一間,和大人將就一下,好嗎?」


李元芳點點頭答應了。他不得不承認,聽到這位胖老頭如此熱情將他安排在一起他心裡有一絲暗喜。畢竟腦海中如今只剩下殘存的他的音容笑貌,其他人一律記不得,同陌生人相處,或者自己一個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地相處,相比起來,同他相處,更為令他感到安心。他是元芳唯一記住的人,也是元芳現在唯一共處感覺到放鬆舒適的人。


於是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一路上住店,曾泰他們默認這是標準配置,一次次都這麼安排了。



休養生息


住進了一間房,原本李元芳設想的是,這個老大人顯然是給人伺候習慣的達官貴人,若他習慣了呼喚人圍著伺候自己多擔待些也是了,畢竟是長輩,可是住一起之後發現好多事都和想像的不一樣。他不但不要自己伺候,還主動替自己展開疊好的被子,催促早點休息,說他還要在桌案前思考一會兒案情,很快就過來。


更衣也不要人伺候,反倒打理好了,只留下一盞燈,見李元芳還沒睡,替他把脈檢查一番身體,督促他喝藥,便坐在床前主動握著他的手給他講睡前故事。


他在運河大戰受過不輕的外傷,又經火災煙塵與溺水的洗禮,現在狄仁傑堅持用藥物膳食針灸為他療傷調理,他比起往日活蹦亂跳的時候也更加需要促進自癒的睡眠時間,狄仁傑堅持心情輕鬆愉快才最有利於他痊癒,從不主動分揚州案處處暗流湧動敵人虎視眈眈的壓力給他,早早就放任他臥榻休息,早晨自己醒得早也總會要他再多睡一會兒,晚上他沒能睡著還會親自動手替他按按穴位令他渾身放鬆下來,然後應他要求,給他講講睡前故事,這睡前故事,主要就是過去兩人之間的相處。



睡前故事


床前只剩下一盞燈燭,狄仁傑坐在床前,手裡握著李元芳的手,給他講著故事。


「大人,您累了吧?我⋯⋯,我挺想你繼續,可你這樣會累到您的吧?」


「不妨事的。」狄公現在兩眼中全是他,講話都目不轉睛看著他。

「我心裡牽掛你,本也睡不著。」


「那大人,您將鞋履除下,更深露重,腳不放被窩裡,會涼的,您也坐上來,我給您暖暖。」李元芳對他的關心愛護似乎是天然的,都不用人教。


這孩子倒有趣,狄公居然有些小開心他這一時半刻記不起來什麼等級品階的概念,大概是一醒來就看到的是尋常百姓家兒子背著老爹走山裡,兒子給老爹暖被窩那些情境,覺得與自己這位長輩之間本該如此吧。


狄仁傑覺得這樣的體驗倒是十分的新奇。「你不怕我擠到你?」


狄仁傑選擇與元芳一間的時侯倒是真的沒有如此糾結這個問題,但某一刻看到元芳側躺著抱著枕頭趴在那裡的樣子,像一隻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躲避風雨的小屋簷的小狗狗,下巴耷拉在枕頭上,又疼又累又無助,似乎背上還沒好全的傷令他十分難受,對過去的斷鏈與陌生感令他心中缺乏安全感,也由此聯想到他在崇州身中數箭生命垂危昏迷不醒趴在床上的樣子,心中一時又是憐惜又是愧疚,滿心裡只剩下原來元芳為了保護自己照顧自己付出太多,自己願意反過來加倍對他好,便產生出若是一個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隨意翻來覆去地沒睡姿地睡對他來說最為舒服,自己心甘情願就拿一張椅子,在床前守著他坐一整夜。


這種甚至有些自虐的一時間的念頭,可不能讓恢復記憶的李元芳知道,否則還不知道如何不是滋味。


「我看那農家的床鋪也都是窄窄小小的,還不得湊合著擠一下。元芳不礙事,只要大人您不覺得擠⋯⋯」李元芳面露幾分歡喜,含著水光的眼眸,直直抬眼對著老大人隨即又悄悄垂下眸子。


他每次有點什麼小心思的時侯都會如此的。


「哈哈,我當然不會介意。來來來,你往裡面挪一下。」狄仁傑當真除鞋,打算上榻,一貫的習慣又覺外袍上榻總是彆扭的,雖然元芳那裏不怎麼介意,或許嫌棄開始就單衣蓋毫無溫度的被子太冷了,穿著便服就往被窩裡一坐,狄仁傑總是改不了多年習慣,將外袍簡單疊好放在一旁櫃頂上,剩下一身中衣,才將雙腿放進元芳的被窩。


這孩子,被窩倒是暖得挺熱的。都有些怕自己身上寒氣凍到他。


與胖胖的身子接觸到,李元芳似乎還覺得挺好玩的,彷彿自己原本就是和他這樣相處過。


若是以往,這孩子必然是先將自己擠到牆根,待狄公舒展開了,還要小心不要佔太多位置往外小挪幾寸位置。現在可不一樣了,狄仁傑往床上一坐,剛坐好,就發覺那孩子貼上來,雖然不敢貼太近到纏在一起那種程度,從大腿側到上身外側,都能碰到他。


真好,有長進,知道背上傷碰到了容易難受,知道愛護自己了。狄公有一點點開心。


「來,坐近一點吧。」


這孩子,這麼貼上來,身上還挺暖和的。


「大人,您繼續講。」


「你這孩子,當時呢,見我不見了,就拎起刀砸桌子,劈櫃子。一邊劈,一邊叫大人。」


「唉?大人,您不是不在房中嗎?為何知道我的舉動?」李元芳心道,這故事講的,太完整了吧,彷彿知道全局所有人的信息一樣。


「元芳⋯⋯你當你家大人不會勘查現場嗎?」狄仁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解釋道。


「嗯,您一定是通過現場的座椅倒向與刀劍痕跡判定是我幹的,對吧。那⋯⋯我一邊劈一邊叫大人,您又如何得知呢。」元芳長年跟著狄仁傑,思維方式也受狄仁傑的影響,凡事講究證據與論證過程。


「緊跟著,你終於在密道中發現我給人帶走了,你見著是我,嘴裡,就是那個焦急聲音發顫的語氣,叫著'大人!',必是找了我一路,也一顆心懸了一路。」狄仁傑發現,現在講起這些故事,以現在的心情去看待那些過往點滴,才發現原來總是元芳對他更上心。


就比如,也不知道,那時候在湖州,自己是怎麼輕描淡寫地對曾泰說出「看來元芳極有可能已經遇難。」那時候看,一句不帶感情色彩沒有傾向的合理推測的,而且話是對一個剛相識不久並沒有收為自己人的仍屬內衛的外人講的,其中字眼豈能當真,當時自己心裡其實也並不願意信元芳遇難,而且還期望著他能順利脫險,早日回來,對他脫險有大於一半的信心。


然而現在,卻是自己都覺得使用這種字句刺耳異常。一個不信鬼神的人,自然一貫不信什麼一語成讖,現在也不知是不是人老了,加上有了顧慮,有了掛心的人,什麼遇難什麼生死,這些話幾乎成了心中的禁忌。——元芳,都是大人不好,總是過於自信,你的實力總能足以破除萬難,我的能力也足以保你萬無一失,可現在都不敢細想,哪裡來的萬無一失,哪裡來的算無遺策,我過去要你去的,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的路?


狄仁傑原本是記憶超群的人,要他將李元芳絳帳相遇到當下此刻每一個故事按照幽州湖州神都那樣一路覆述下來都不在話下,還能講出一整部精彩過任何民間故事的《狄仁傑李元芳探案傳奇》來,可人一旦帶著感情講,那便不一樣了。總不免一段一段的,不去講整個故事的重大事件的主線,卻是一開口就忍不住講那些只有兩人相處的快樂的點點滴滴,一個邏輯思維無比清晰的斷案如神的狄大人,跟元芳講其故事的邏輯線之散漫,倒像是一個真正的老頭——當與兒孫回首往事,不是講一整部波瀾壯闊的自傳,而是在斷斷續續地回憶每一幕與他們相處的時候作為暖心的情感上作為印象深刻回味無窮的細節。


狄公也知道自己不知什麼毛病犯了,跟元芳講故事,不說重點,不講案情,倒是忍不住就著案情以外的「細枝末節」反反覆覆描摹個不停,什麼元芳有說了什麼、自己見他表情如何、自己心裡在想什麼,簡直比得上尋常家的老人絮叨家常了。從一個案子能跳到另一個案子的時間點去,還經常由一個快樂的驚心動魄後帶著喜悅的片段,就莫名聯想到另一個現在心情下回憶起來令他心疼不已無法自拔的情節。


就比如現在。


「那可不,照您說的,上一秒分明還在房間裡好好的,下一秒就不見了,就算是我現在,遇到這種事,也得將整個房子翻遍了找您呀。」李元芳不知狄公一時停頓不語的思路都到了哪裡,緊接著他上一句講述的故事在接話。


狄公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一雙眼睛在燭光映襯下也似含淚一般,在人看來頗有些可憐巴巴祈求的錯覺,「元芳,大人答應你,不再隨便憑空消失讓你著急了。」攥著元芳手指又不敢攥太緊讓他察覺出異樣,「元芳你,你也答應大人,以後就在大人身邊,千萬別⋯⋯大人看不到你,會著急的。」濃重的情緒已在儘量緩和的語氣中被儘量壓到令人察覺到被波及的最低限度。


狄仁傑的話,李元芳竟然不知為何就是能理解他想要表達的感受,並不是順著話頭的隨口答應,狄仁傑言語中那份過於厚重的情緒李元芳有絕對的敏銳的情感感知能力,雖然不懂他此刻藏在心裡的所有情緒,卻聽得出他話語之中一片熱誠,如同赤子,對自己一腔深情猶如自己是他自小在身邊親手養大的骨肉。


李元芳對情感的感知是敏感細膩的,對如何回應卻不是輕車熟路口齒伶俐的,反而是感受到了卻覺自己笨嘴拙舌不知如何講動聽話去安慰人,對於表達情感,語言技巧上毫無優勢,那就⋯⋯肢體語言也是語言,具有超強情感感知能力的小狗勾最擅長的就是這個:李元芳想好怎麼開口回答前就不知怎麼,憑著自己心裡聽到那句話的不假思索的最直接的反應,輕輕地將頭倚靠了一下狄公的胸口,又不敢壓太狠上去,怕老大人有絲毫喘不過氣,就很輕很輕地側臉下巴耷拉上來。


「大人,我不走。只要⋯⋯」原本想說只要您別嫌棄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什麼又幫不了你,淨在這裡讓你照顧,總是白吃白喝的就好。卻感覺出來若這麼講未免過於遲鈍與不合時宜。只要什麼呢?只要您需要我。我是真的願意陪在您身邊的,您待我的一顆心,一腔情,我感知得到。


元芳這一舉動當真是驚喜又出乎意料。狄仁傑一瞬間心裡如同一道美麗的粉紫煙火划過夜空,元芳居然主動將腦袋靠了上來!這!這是在做夢才有的吧⋯⋯狄仁傑抽出手,去撫摸他的後腦勺,先是胸口附近頓時暖呼呼的,藉著如同一股暖流由胸口給元芳貼上的所在之處四散到各處神經,難以言狀的安心與愉悅,指肚一下下輕柔地撫摸孩子後腦的黑髮。


「元芳啊,大人信你。你會在我這陪著。」


沒了記憶,沒了心理包袱,元芳表達情感的方式也更像人之初的最自然的狀態,表達愛表達喜歡表達關心就離得近一點,最好貼貼。狄仁傑面對這樣的元芳,一邊是百轉千回千層思念萬種情緒無處表達,無比的心疼與愧疚自責在心中反覆翻騰不停,而另一方面,卻又被單純又赤誠的元芳表現出來孩童心性可愛的一面一顆七上八下搖搖欲墜經不起折騰的心,每每都能得到心安與溫暖。


「大人,您給我講講,接下來,我們如何脫險的,又遇到了誰⋯⋯」元芳心思直得很,聽著故事繼續像小孩子一樣提問'後來呢'。只是說不來為什麼,狄公這雙手有了某種魔力一般,給他摸摸頭居然給摸出了些許睡意,好像就這麼往他身上一靠就這麼聽著他的聲音,被他撫摸著腦袋,安然進入夢鄉,抱著肉嘟嘟的他抱一夜。


「接下來,那些看起來人多勢眾的殺手們,你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將他們結果了。」


「然後我們在山洞中,遇到了被劫持走的給吉利可汗和親的那個郡主。」


「不,還是先不講她了,那個脾氣暴得亂發癲砸東西的人,惹我們元芳受驚了⋯⋯咱們講點通情達理好相處的人吧,那就講講劉傳林公子怎麼樣?」狄仁傑音量低了不少。


「元芳?睡著了?那我,熄燈了?」


「你總得⋯⋯」狄仁傑沒有辦法,也不能將好不容易給故事講催眠的人弄醒了,只好親手幫他將腰帶解開,將一開始他坐進被窩為了保暖的那外層衣物除下放一旁。


這小傢伙,現在睡沉了,腦袋重量明顯不同,定是方才,湊過來也是小心翼翼地不敢將力量全然放到人身上呢,身上還真熱呼,趴到懷裡像個純天然的暖寶寶。


燈燭熄滅。


「元芳啊,元芳?」


小狗勾正趴俯在他胸口,一聲不吭,呼吸綿長。


狄公給他肩膀用被子蓋好,心道,要不是他太累了,是不是下回他這樣,還會在懷裡拱一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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